咕粥舟咕

【SC】如何复习体格检查？(上)

冻莓卷:

远离原作向的医学生paro

已是晚上十点半，神罗大学的图书馆灯火通明，其余学院的考试或是已接近尾声，或是不需这番焚膏继晷，医学院的考试月却正进行得如火如荼，此刻还在图书馆苦读的，桌前无不都摆了厚厚一摞医学课本。

神罗大学的医学院声名远扬，旨在培养最优异的希波克拉底门徒。加之医学院的考试月出了名的变态，毕竟一句“病人不会按照重点生病”就足够让众多学生抓狂。有些自学章节，课堂上全然不提，考试时却出现在卷子上，让人茫然。所以，不死去活来地把书看个几遍，谁也别想考过。

谁也不想经历挂科重修的惨剧，所以，只好拼命了。早出晚归，争分夺秒地看书。通宵也不罕见，更有学长数日通宵，最后勇夺绩点4.5的传奇，让众多学弟学妹望而却步。

平板、笔记本、课本，草稿纸，医学生们不舍昼夜把自己埋在其间，困了就用课本垫垫枕头，趴着眯一会，熬一熬就过了，企图让知识通过渗透作用从铅字流进脑子里。虽然睡前念叨的原理、现象、标准，一部分随着口水又回到了纸面。

睡醒起来，淡定拂去桌上掉的几根头发，洗个脸，去买杯咖啡，又开始新一轮的奋战。而我们的主角，克劳德·斯特莱夫，恰是这其中正在煎熬的一员。

“心脏听诊……”克劳德嘬了一口自动售卖机刚刚买的咖啡，默诵着知识点。逆时针进行，二尖瓣区位于心脏最强搏动点，又称心尖区；肺动脉瓣区在胸骨左缘第二肋间；主动脉瓣区在，在……

他揉了揉太阳穴，闭着眼从脑海里扫描他买咖啡前翻看的内容：心音、心浊音界、期前收缩……一系列相关的名词全涌了出来，最终他放弃抵抗，翻到对应的位置，并狠狠喝了一大口。胸骨左缘第二肋间！

他垂头丧气地埋在书页间，照这个复习效率，今夜他少不得要熬一个通宵。咖啡液面晃荡着一张顶着黑眼圈的疲惫脸庞：昨天他看书看到一点过才回宿舍，早上七点又爬起来。这段时间的复习节奏越来越快，为了节约时间，他好几天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了。陆行鸟头疏于整理，显得他像一只野生陆行鸟。

可这一天的进度，实在是……再不看快点，考试着实堪忧。

他的目标不是简单的不挂科，而是尽可能地得高分，试图得一个奖学金——这对之前成绩算中等的他而言是个巨大的挑战。

睡眠不足以及焦虑，轮流刺激着考试月脆弱的神经。

该死的诊断学!之前复习其他的占据了时间，真正留给诊断学的时间不多了。本来考的内容就多，偏偏还有实验还要分去一部分时间练习。

让他烦恼的诊断学实验，是体格检查（查体）。虽说体格检查的内容本身来源于诊断学课本，额外不需再复习什么，但真要练习起来，还需要一个模特来操作。

模特需要配合“医生”指示，躺下或者起身，方便其在身上模拟临床视触叩听的检查。因为胸部的检查需要脱上衣，加之体型对于听诊叩诊的影响，所以课堂上他们练习时都由体型瘦长的男生担当这样的角色。克劳德也躺上过几次检查床。

为了备考体格检查，别的同学都是和室友一起复习，大家轮流躺在床上，当模特练手。这种方法既高效又能巩固知识。但克劳德的室友扎克斯，却爱莫能助。

“对不起啊，克劳德。突然被外派学习，没法帮你复习了。”今天下午克劳德接到了扎克斯的电话，对于热心肠的好友来说，朋友烦恼同样让他忧愁，即使离开了米德加，也特地打电话来关心。

克劳德很是感动，尽管扎克斯帮不上忙，但他的热忱在昏天黑地的考试月也不失为一种慰藉。

其实他可以给萨菲罗斯打一个电话……学院里不少情侣都会一起早出晚归地复习，彼此相互帮助，也不失为艰辛考试月的一种甜蜜调剂。但克劳德却从考试月开始他就告诉萨菲罗斯，为了不干扰彼此，各自复习，考完试结束再见面。

虽然这样可能多虑，但他不想因为和自己在一起的第一个期末而耽误萨菲罗斯。但更重要的是，他想证明自己，能足够闯过医学生开始进入“hard”模式的学期。

况且考试安排表上，萨菲罗斯最近几天的考试任务也很繁重。

萨菲罗斯比克劳德高一个年级，年级绩点第一记录的保持者，囊括了各种奖学金与奖项。男朋友又优秀又勤奋，反观自己，每次考试虽然都能通过成绩不好不坏，克劳德感到有种无形的压力。得奖学金不是为了钱……好吧钱也挺重要的，但这样他觉得自己能在萨菲罗斯面前更有底气一点儿。

从扎克斯那儿，克劳德竟了解到，绩点4.5的传奇就是由萨菲罗斯创造的，

据来自同年级的竞争对手，杰内西斯·拉普道索斯的小道消息，萨菲罗斯为了复习，曾经七天七夜都没睡觉。

杰内西斯和他的老乡安吉尔一起租住在校外的公寓，萨菲罗斯正好住他们楼下斜对的一间。

杰内西斯发现，萨菲罗斯晚上回家后总会再学一会。透过他们客厅的窗户，便可窥见后者的一角书桌。一盏台灯昭示着主人的无数个夜晚的勤奋。

“喂，杰内。偷窥可不礼貌。”安吉尔疲倦中略带不悦，熬夜复习到了该休息的时候，从房间出来倒水喝，就看到他的室友正从窗帘的缝隙向外鬼鬼祟祟张望，很明显是一种不体面的行为。

不理会指责，杰内西斯示意安吉尔到他的位置来，“那间是萨菲罗斯的，他总是在那里看书，现在是——”，他点亮了手机屏幕，03：02，而楼下那个被台灯照亮的影子却没有丝毫倦怠的意思。

“他马上要通宵第三天了！“杰内西斯不甘心地抱怨。自从发现能看见萨菲罗斯的学习作息后，每到考试前，他总是暗自与他较劲谁用功得久。某天杰内西斯上厕所时门锁坏掉，被关在里面。当安吉尔气喘吁吁，一路小跑把锁匠带上楼解救他时，发现室友悠然坐在马桶盖上，手里捧着他记录着诗歌与知识点的袖珍笔记本，以吟诵《loveless》般悠扬的语调朗读着《神经病学》。

在这几门大考接连轰炸的一周里，萨菲罗斯的学习时间简直长得令人发指，熬夜甚至通宵不罕见，但日日通宵似乎就要考虑被救护车接走的可能性。

杰内西斯为了求证竞争对手有没有暗中休息，特意坐在客厅看书，随时关注楼下动向。但楼下的身影端坐如故。当早上七点，头晕眼花，眼皮都要粘在一起时，总算如愿以偿看到了那盏灯的熄灭。

很好，萨菲罗斯昨晚又学了8个小时，按照一般通宵人的习惯，现在他要休息一会再接着去图书馆……出乎杰内西斯意料，没一会，萨菲罗斯神清气爽地出门，全无通宵后的颓靡。

要知道，萨菲罗斯没有白天回家休息的习惯。

女神啊，萨菲罗斯还是人吗！这是被疲倦与挫败双重打击的杰内西斯，倒在沙发上睡着的前一分钟脑子里唯一产生的念头。

最后的成绩，安吉尔与杰内西斯虽然比不上萨菲罗斯，但也相当不错，但安吉尔说杰内西斯如果不一门心思去关注萨菲罗斯学到几点，或许还会好一些。但萨菲罗斯4.5的绩点，着实众人惊叹不已。

年级第一的传说被添油加醋成了“七天七夜没睡觉”，并很快就流传开来，加之主角萨菲罗斯是集外貌、实力与神秘于一体的人物，更为其增添了一丝奇异色彩，与神罗大学的众多奇闻怪谈一起，为学生津津乐道。

克劳德对此也深信不疑。既然萨菲罗斯通宵七天考了年级第一，那么他通宵个两三次应该也能给自己加个buff。

扎克斯走了，他和其他同学不太熟，贸然敲门结伙总感觉会打扰到他人的复习节奏。实验课后，他在扎克斯身上练过几次，有个大概印象，结合书本在自己身上练手应该也可以。其实在接到扎克斯的电话之前，他还在纠结是否应该放弃倔强，去求助萨菲罗斯。

“所以！我给你买了一个'帮手'，我在网上看到有人是这样一个人复习的。今天要到了，你记得去签收！我这边有事不打扰你复习了！祝你考试顺利！”

扎克斯挂断了电话。

克劳德转头看向自己旁边的椅子，那里坐着扎克斯的礼物，一只粉红豹，大号的。

它慵懒地椅背而坐，双手摊在桌上，双腿下垂，手掌脚掌圆乎乎的。

收到这个硕大的包裹时，克劳德简直摸不着头脑，出于从某人处习得的洁癖，他剪开了最外层包装袋，一个半人高的毛绒玩具瞬间挣脱胶带束缚蹦进他怀里。为了节省回宿舍的时间，克劳德只能先抱着它回到图书馆。

这几天人不多，甚至可以给它在自己旁边单独坐张椅子。粉嫩的颜色虽与图书馆的肃穆气氛有些格格不入，但也舒缓了考试月的紧张气息。

冷气降低室内温度的同时仿佛也冷却了学生们的心情。他们裹着外套，一边打哈欠一边用冰凉的手指握笔面无表情地做题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，偶尔出入也是目不斜视。但路过某个转角，那个诙谐可爱的身影略过视野时，好奇地略微偏头，便会看见一只粉红豹和一个陆行鸟头的家伙并肩而坐，粉红豹表情懒散，相较之下“陆行鸟”看得相当专注。仿佛卡通走入现实的场面让人忍俊不禁。

粉红豹手脚细长，躯干长度也够，作一个任人摆布，翻来覆去的体检模特倒是适合。扎克斯真是太好了。他可以安心独自复习了。

等早上回去睡一会起来后，就拿它来练手。克劳德心里这样筹划着。现在先做一会题，复习纸考的内容……

正当他沉浸于厘清心瓣膜疾病的诊断特点时，他的书页被指节轻轻敲了敲。抬起头来，没想到是萨菲罗斯。他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。来不及思考如何应对，萨菲罗斯就示意，出去说。

离开沉闷的图书馆，向馆外走去。清新静谧的夏夜，夜幕中几颗星星配合着虫鸣明暗闪烁。这段时间忙于复习，紧绷的神经在放松时刻松弛下来，反正今晚都要通宵，稍微挥霍一下也没关系吧。

克劳德偷偷了瞥了一眼萨菲罗斯，与自己考试月的凌乱状态形成鲜明对比，考试月丝毫没有影响萨菲罗斯一贯的整洁利落：黑色T恤一尘不染，手腕上一块潜水表。显然是刚刚结束学习状态，还没来得及放下束起的长发，飘逸柔顺，在路灯映照下透着丝绸一般的质感。

薄荷般沁绿的气味隐隐飘来，是割草后草叶汁水浸透了夜露，还是他新换的洗衣液的味道呢？

为了打破沉默，他问起萨菲罗斯的复习情况。

“差不多了。”萨菲罗斯应付考试总是那么游刃有余。“倒是你，单独复习的效率如何？”

”还不错。“不算撒谎，平常的小测验萨菲罗斯总会帮他复习准备，结果都不错，他也跟着学会了不少。应付前几科难度系数不高的考试绰绰有余。

“真的没问题？”萨菲罗斯转过来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，像银蟒筹划捕猎小动物，青绿色的眼眸里满是揶揄。“那为什么要带个毛绒玩具学习？想不看见你都难。”

克劳德试图以“扎克斯送的生日礼物敷衍过去”，但这种借口对于深知扎克斯的萨菲罗斯无情拆穿，“你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，现在送礼物未免太早了点。况且送一只陆行鸟玩偶也比送粉红豹更恰当点。”

于是，克劳德只能坦白。

“既然这样，你为什么不向我求助呢，克劳德？”萨菲罗斯很是乐意当这个模特。

TBC

注   希波克拉底：西方医学奠基人，被誉为医学之父。